我死那天,他在娶甜圈圈完本在线小说免费阅读

时间:2025-07-10 18:39:00

青梅竹马十五年。他出征前还吻着我手背说回来娶我。可当我被关在马圈里高烧吐血时。

他正穿着大红喜袍。在和我最疼爱的庶妹拜堂。后来我咳血跪在雪地里求他信我一次。

就信我一次。他却掐着我下巴灌下哑药:“沈意知,你这种毒妇只配当条哑巴狗。

”1我死的那天,我的青梅竹马正在和我的妹妹拜堂。柴房外锣鼓喧天,

喜乐声穿透厚厚的木板缝隙,一声声扎进我的耳膜。我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上,

数着手腕上被麻绳勒出的血痕——七道,正好是谢修远迎娶何玉婉的第七日。“沈意知,

你听见了吗?”柴房的门突然被踹开,谢修远一身大红喜服站在月光下,

俊美的脸上满是酒意与厌恶,“这是我和玉婉的合卺酒,你这种毒妇一辈子都尝不到的滋味。

”我抬头看他,喉咙里泛起熟悉的腥甜。三个月前,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,

母亲当即悬梁自尽。谢家以“世交之谊”接我过府照顾,

转眼我就从将军嫡女变成了谢府最低贱的囚徒。“远哥哥…”我下意识喊出这个称呼,

立刻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。“闭嘴!你也配这样叫我?”谢修远掐住我的脖子,

将我狠狠按在墙上,“玉婉都告诉我了,你如何在我出征时勾引家丁,

如何在你父亲面前诋毁我们的婚约!”我张着嘴却吸不进空气,眼前发黑时,

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他华贵的喜服上。“又装病?”谢修远嫌恶地松开手,

看我像破布一样滑落在地,“上次大夫说了,你只是心气郁结,

咳血都是你自己咬破舌头装的!”我蜷缩着咳嗽,每一口喘息都带着铁锈味。三个月来,

我解释过无数次,那家丁是父亲派来保护我的侍卫,

所谓的“诋毁”不过是我不愿谢修远刚订婚就上战场。但没人相信,

尤其是当何玉婉眨着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说“姐姐你怎么能这样”时。“修远哥哥,

你怎么在这里?”一道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何玉婉提着裙摆款款而入,

看到我时立刻捂住鼻子,“天啊,这柴房好臭。姐姐你也真是,明知今日是我们回门宴,

偏要惹修远哥哥生气。”我看着她手腕上那只碧玉镯子——那是谢家祖传的信物,

本该在我与谢修远成婚时戴在我手上的。“玉婉,别靠近她。

”谢修远温柔地揽住何玉婉的肩,转向我时眼神又变得冰冷,“既然你这么喜欢装可怜,

不如去马圈里装个够!来人,把她关进马圈三日,谁也不许送饭!”“不要!

”我终于惊恐起来。上次被关马圈后,我高烧了整整五天,差点没命,“修远,

我真的会死的…”“姐姐总是这样危言耸听。”何玉婉叹息着摇头,

却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,“放心,我会每天来看你死没死的。

”当护院拖着我往外走时,我最后看到的,是谢修远低头亲吻何玉婉发顶的温柔模样。

曾几何时,那样的温柔是属于我的。十岁那年,我为他挡过一条疯狗的袭击,

后背留下永久的疤痕。他哭着说长大后一定要娶我,要一辈子对我好。如今,

他娶了我的妹妹,而我将在马圈里腐烂发臭。2我被扔进马圈时,天已经全黑了。

护院解开我手腕上的麻绳,一脚踹在我腰上。我扑倒在潮湿肮脏的泥地里,

脸贴着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污秽。马群受惊地哼叫着,有一只甚至踩过我的手指。

“三日后我来放你。”护院锁上栅栏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我艰难地爬到一个稍微干燥的角落,

蜷缩起来。初春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单薄衣衫,后背被谢修远掐出的淤伤隐隐作痛。

我摸了摸额头,已经有些发烫。马圈里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。

粪便、尿液和腐烂饲料的气味混合在一起,钻进我的鼻腔,黏在我的皮肤上。**呕了几声,

却只吐出一些酸水。远处隐约还能听见喜乐声。谢修远和何玉婉的回门宴应该正到**吧?

我想象着他穿着大红喜服,温柔地给何玉婉夹菜的样子。半年前,他还信誓旦旦地对我说,

等他从边关回来就娶我。“远哥哥,你一定要平安回来。”记得送他出征那日,

我偷偷溜出府,在城门外等了两个时辰,只为看他一眼。他骑在马上,

俯身捏了捏我的脸:“傻丫头,等我立了军功回来,就向皇上请旨赐婚。

我要让全京城都知道,沈大将军的千金是我谢修远的命。”我鼻子一酸,

眼泪混着马圈的污秽流进嘴里,咸涩得发苦。夜越来越深,我的体温也越来越高。恍惚间,

我好像回到了十岁那年。那年谢修远十二岁,我们两家还是通家之好。一日在郊外踏青,

一条疯狗突然扑向谢修远。我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挡在他前面,疯狗的利齿深深扎进我的后背。

“意知!意知!”小谢修远抱着血流不止的我,哭得撕心裂肺,“你不要死,我长大后娶你,

一辈子对你好!”那伤口后来留下了永久的疤痕,像一条蜈蚣趴在我背上。

谢修远每次看到都会心疼地亲吻它,说这是我最美的勋章。

“远哥哥……”我在高烧中无意识地呢喃,手指抠进泥地里。“姐姐这是在叫谁呢?

”一个甜腻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。我费力地睁开眼,看到何玉婉提着灯笼站在栅栏外。

她穿着鹅***的锦缎衣裙,发间的金步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,与肮脏的马圈形成鲜明对比。

“听说姐姐发烧了,我特意来看看。”她用手帕掩着鼻子,眼中却闪烁着恶毒的光芒,

“修远哥哥说你是装的,让我别上当。”我想撑起身子,却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
何玉婉轻笑一声,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——那是我娘的玉佩,我仅剩的遗物。“还给我!

”我突然有了力气,扑到栅栏边。何玉婉故意把手伸进栅栏,在我即将够到时,松开手指。

玉佩掉进马圈的污秽里,发出“啪嗒“一声轻响。“哎呀,不小心掉了。”她故作惊讶,

“姐姐自己找找吧,应该就在这附近。”我疯了一样在泥泞中摸索,

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块刻着“平安“二字的玉佩。那是娘临终前塞给我的,上面还沾着她的血。

“别费心了,“何玉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“就像修远哥哥说的,你这种毒妇,

根本不配拥有任何好东西。”我抬起头,突然注意到她手腕上那只碧玉镯子。

那是谢家传给长媳的信物,谢夫人曾亲手给我戴上,说等我过门后就属于我了。“很眼熟吧?

”何玉婉得意地晃了晃手腕,“其实三年前谢伯母就私下给了我。

她说谢家需要的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,而不是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野丫头。

”我浑身发抖,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愤怒。三年前,正是谢修远与我正式定亲的时候。

原来从一开始,这就是一场***?“对了,“何玉婉转身要走,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,

“修远哥哥让我告诉你,明***要带我去游湖,就是你一直想去的那片荷花湖。”她离开后,

我终于在马尿中找到娘的玉佩。我把它紧紧攥在胸前,泪水决堤而下。不知过了多久,

栅栏门轻轻响动。我以为是何玉婉又回来了,却看到一张布满皱纹的脸。

“沈**…”是谢府的老管家赵伯。他偷偷递进来一碗水和一块馒头,“快吃点东西。

”我勉强撑起身子,水和食物让我恢复了些许清明。“赵伯…”我嘶哑着嗓子问,

“为什么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”老管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:“沈**,

老爷最近在兵部升了职,接管了原本属于沈将军的边防军务。

朝中有传言说…说沈将军的战死,另有隐情。”我心头一震:“什么隐情?

”“老奴不敢妄言。”赵伯摇摇头,“只是…沈**要多加小心。谢家今非昔比了。

”他匆匆离去,留下我一人消化这个惊人的信息。父亲战死,母亲殉情,

我被接到谢家后立刻遭到各种虐待…这一切难道都是计划好的?高烧再次袭来,

我昏昏沉沉地倒在污秽中。恍惚间,我仿佛看见父亲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,

嘴唇***想说什么。“爹…”我伸出手,却只抓住一把烂泥。第二天清晨,

我在马群的哼叫声中醒来,浑身滚烫得像块炭。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,

但我还是坚持在泥泞中寻找娘的玉佩。终于,在一堆马粪下面,我找到了它。

可就在我欣喜若狂的时候,一只马蹄踏下来,玉佩“咔“地一声裂成两半。

我捧着断裂的玉佩,突然笑了。笑得浑身发抖,笑得泪流满面。这不正是我的写照吗?

曾经骄傲的将军嫡女,如今比马狗还不如。父母双亡,爱人背叛,连最后的念想都被碾碎。

栅栏外传来脚步声,我以为是送饭的赵伯,抬头却看到谢修远和何玉婉并肩而立。

他们穿着同色的湖蓝衣衫,宛如一对璧人。“修远哥哥,你看姐姐笑得多开心,

“何玉婉依偎在谢修远怀里,“我就说她喜欢这里吧。”谢修远冷冷地扫了我一眼,

目光在我脏污不堪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厌恶地移开。“既然她这么喜欢装疯卖傻,

那就再多关三天。”他们转身离去,而我躺在污秽中,将断裂的玉佩紧紧贴在胸口。娘,

我好疼啊。3我被放出马圈的那天,谢府正在筹备谢修远的生辰宴。

三天的高烧让我走路都打晃,但没人允许我休息。

谢夫人——现在该叫谢伯母了——命我立刻去厨房帮忙。

我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泡在污水中而发白溃烂,碰一下凉水就钻心地疼。“姐姐怎么这么慢?

”何玉婉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,一袭桃红襦裙衬得她肤若凝脂,

“修远哥哥的寿宴可不能出差错。”我没理她,继续低头洗那堆成小山的碗碟。

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她,她突然提高声音:“我簪子呢?谁看见我的珍珠簪子了?

”厨房里的仆妇们纷纷摇头。何玉婉眼圈一红,

声音带上了哭腔:“那是修远哥哥送我的生辰礼物,我一直戴着的…”“少夫人别急,

“管事嬷嬷赶紧上前,“您最后在哪记得吗?”何玉婉咬着嘴唇作思考状,

突然指着我:“我想起来了!早上只有姐姐靠近过我,她还盯着我的簪子看了好久!

”我猛地抬头,对上她那双***恶毒笑意的眼睛。我早上根本没靠近过她,自从被关马圈后,

我见到她都绕着走。“沈意知,“何玉婉走到我面前,伸出手,“把簪子还我。”“我没拿。

”我哑着嗓子说。“姐姐,“她突然压低声音,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音量说,

“你知道修远哥哥昨晚在我房里怎么说的吗?他说你的手只配碰马食。

”我死死攥着手中的碗,指节发白。“少夫人!”一个丫鬟突然跑进来,

手里举着一支珍珠簪子,“在沈**枕头底下找到的!”整个厨房一片哗然。

我愣住了——我根本没回过自己的房间,哪来的枕头底下?

“姐姐…”何玉婉眼中立刻蓄满泪水,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别的,为什么要偷呢?

这是修远哥哥特意为我…”“怎么回事?”谢修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
他穿着一身墨蓝色锦袍,腰间挂着我去年送他的玉佩——现在想来,

他留着它大概只是为了羞辱我。何玉婉立刻扑进他怀里,梨花带雨地诉说我的“罪行“。

谢修远的脸色越来越沉,最后黑得像锅底。“沈意知,“他走到我面前,声音冷得像冰,

“跪下。”我站着没动:“我没偷东西。”“我让你跪下!”他突然暴喝一声,

吓得厨房里所有人一哆嗦。我仍站着,腿却已经开始发抖。不是害怕,

而是高烧和饥饿让我几乎站不稳。谢修远冷笑一声,突然抓起一摞盘子狠狠摔在地上。

瓷片四溅,有几片划过我的脚踝,立刻见了血。“跪在这上面,“他指着满地的碎瓷片,

“直到认错为止。”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从前我练武受伤时,他会心疼得眼圈发红,

现在却要我自己往碎瓷上跪?“修远哥哥,算了吧,“何玉婉假惺惺地劝道,“姐姐身子弱,

怕是受不住…”“她偷东西时怎么不想想后果?”谢修远搂住何玉婉的肩,眼睛却盯着我,

“玉婉心善为你求情,你还不认错?”我看着这对璧人,突然笑了:“谢修远,

你记得十岁那年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吗?”他愣了一下。“是一把木剑。

”我自顾自地说下去,“你说沈家女儿不该只会绣花,该有些英气。现在想来,

你从那时就在骗我了吧?”谢修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,但很快又恢复冷漠:“胡言乱语。

来人,按住她!”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架住我,强行把我按倒在碎瓷片上。

尖锐的瓷片瞬间刺入我的膝盖,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。“什么时候认错,

什么时候起来。”谢修远丢下这句话,揽着何玉婉离开了厨房。血很快浸透了我的裙子,

在碎瓷片上汇成一小滩。厨房里的人各自忙去了,没人敢多看我一眼。我数着滴落的血滴,

一、二、三…到两百三十七时,我昏了过去。再醒来时,我躺在自己简陋的小床上,

膝盖上缠着粗布。窗外已经黑了,谢修远的寿宴想必正热闹非凡。我强撑着爬起来,

每动一下膝盖都像刀割。我需要水,需要清理伤口,否则明天肯定没法干活。

我拖着伤腿摸到后院井边,刚打起半桶水,突然听到墙根处有人说话。是何玉婉的声音,

但没了平日里的娇柔,反而带着几分狠厉。“…东西到手了吗?”“放心,

已经交给谢大人了。”一个陌生男声回答,“沈家军的边防图加上沈将军的印信,

足够让朝廷相信他是战败自尽。”我浑身一僵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沈家军?边防图?

父亲是战死沙场的,怎么会是自尽?“那个老兵处理掉没有?”何玉婉又问,

“他知道得太多了。”“已经派人去追杀了。谢大人吩咐,一个活口都不能留。

”我听得浑身发冷,不自觉地后退一步,却不小心踢到了一块小石子。

墙根处的谈话立刻停止了。“谁?”男人厉声喝道。我转身就跑,但伤腿拖慢了我的速度。

刚跑到回廊,就被一股大力拽住了头发。“姐姐这是要去哪啊?

”何玉婉甜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“偷听完别人说话就跑,可不礼貌。”我挣扎着回头,

看到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她身后,眼神阴鸷。“放开我!”我嘶声道,“我要见谢修远!

”“见修远哥哥?”何玉婉笑了,“告诉他你偷听到我们谈话?你觉得他会信你,还是信我?

”她突然抬手给了我一耳光,

指甲在我脸上留下三道血痕:“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家大**?你爹死了,

你娘死了,你现在连条狗都不如!”我盯着她扭曲的脸,突然笑了:“何玉婉,你怕了?

”她愣住了。“你怕谢修远知道真相,“我继续道,

“怕他知道你和你那个'谢大人'干的勾当。”“闭嘴!”她又是一耳光,

打得我耳中嗡嗡作响,“来人啊!沈意知疯了!”很快,护院和仆妇们围了过来。

谢修远也闻讯赶来,一身酒气,脸色阴沉。“修远哥哥,

“何玉婉立刻变回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扑进他怀里,“姐姐不知怎么了,

突然说要杀了我们…”谢修远看向我,眼中满是厌恶:“你又发什么疯?”我张嘴想说话,

却先吐出一口血——那一巴掌可能伤到了口腔。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,

指着何玉婉:“她和人密谋…沈家军…我父亲的死…”“够了!”谢修远暴喝一声,

上前狠狠给了我一耳光。这一下比何玉婉的两下加起来还重,我直接摔倒在地,眼前发黑。

“玉婉整晚都在宴席上,所有人都可以作证。”谢修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“沈意知,

你不仅偷东西,现在还学会污蔑人了?”我趴在地上,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笑声嘶哑难听,

像夜枭的啼叫。“你笑什么?”谢修远皱眉。我抬起头,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迹,

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:“谢修远,你真可怜。”他脸色一变,

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:“看来马圈还没让你学乖。来人,把她关进柴房,三天不许给饭吃!

”护院上前拖我时,我死死盯着何玉婉。她躲在谢修远怀里,对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,

用口型无声地说:你输了。我被丢进柴房,门锁咔嗒一声落下。黑暗中,

我摸到膝盖上的伤又开始流血,但这点痛已经不算什么了。父亲是被害死的。

沈家军是被出卖的。而我,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。我蜷缩在柴堆上,无声地笑了。

笑着笑着,眼泪就流了下来。谢修远,你以为关住的是任你欺辱的弱女子,却不知放出来的,

将是要你血债血偿的恶鬼。

接下来的情节可能会沿着这些方向发展:4柴房的三天像三年那么长。没有水,没有食物,

只有老鼠啃咬木头的声音和膝盖伤口溃烂的疼痛相伴。我***干裂的嘴唇,

数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光,亮了又暗,暗了又亮。第三天夜里,锁终于响了。

我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,看到老管家赵伯佝偻着身子进来,手里端着一碗水。

“沈**…”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的头,“喝点水。”清凉的水滑过喉咙,

我像久旱的田地般贪婪地吞咽,差点呛到。“慢点,慢点。”赵伯拍着我的背,

又从怀里掏出半块硬馍,“老奴偷藏的,您凑合吃点。”我颤抖着接过,

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。干硬的馍渣刮着喉咙,但我连咀嚼都嫌浪费时间。“赵伯,

“我咽下最后一口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,“谢大人…我是说谢伯父,他最近在忙什么?

”老管家眼神闪烁:“老爷近来常与兵部的人密谈,有时到三更天还不睡。

”“他的书房…还是老地方?”“沈**!”赵伯惊恐地瞪大眼睛,“您可别做傻事!

”我没回答,只是摸了摸膝盖上结痂的伤口。傻事?比起父亲不明不白的死,

比起母亲含恨自尽,还有什么算傻事?赵伯看我神色不对,匆匆收拾了碗就要离开。临走前,

他犹豫了一下,低声道:“老奴听说…边关回来个老兵,在打听沈家旧部。

”我心头一震:“叫什么?在哪?”“好像是姓赵…在城西的破庙落脚。

”赵伯紧张地看了看门外,“沈**,您千万小心。谢家今时不同往日了…”他匆匆离去,

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消化这个信息。

边关回来的老兵…会不会就是何玉婉那晚说要“处理掉“的人?我必须去谢父的书房看看。

第四天清晨,我被放出来干活。膝盖的伤让我走路一瘸一拐,但没人同情我。

谢夫人——那个曾经亲热地叫我“意儿“的女人——冷着脸让我去洗衣房。一整天,

我机械地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,脑子里却在计划晚上的行动。谢修远今天陪何玉婉回娘家,

谢父也要去兵部议事,这是最好的机会。夜幕降临,我假装睡下,等守夜的婆子打鼾后,

悄悄溜出房门。谢府的路我熟得很,小时候经常和谢修远玩捉迷藏。想到这,

心口又是一阵刺痛。谢父的书房在正院东侧,门口通常有护院把守。但今晚不知为何,

护院不在岗位上。我贴在门上听了听,里面一片寂静。我轻轻推门——没锁!心跳如鼓,

我闪身进去,借着月光打量这个充满阴谋的房间。书房比记忆中凌乱许多,桌上堆满了文书。

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快速翻阅起来。大多是些兵部例行公文,没什么特别。

直到我拉开最底下的抽屉——一份染血的边关军报。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。

那是父亲的笔迹!熟悉的遒劲字体,即使沾了血迹也认得出来。军报上说沈家军遭遇埋伏,

请求援兵…但最下面的批复却是“按兵不动“,盖着谢父的印信!我浑身发冷。

父亲是被故意放弃的?谢父明知沈家军遇险,却扣下了援兵?继续翻找,我又发现一封信,

上面写着“沈将军印信已仿制完毕,可按计划行事“。信纸一角有个小小的“婉”字。婉?

何玉婉?我正要把这些证据藏进怀里,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。

我慌乱地把军报塞回去,却来不及处理那封信了,只好攥在手里,闪身躲到书架后面。

门开了,灯亮了。我从书架的缝隙看到谢父和一个黑衣人走进来。“东西都准备好了?

”谢父问。“放心,边防图已经修改过了,就等北狄使节来取。”黑衣人回答,

“只是那个赵铁柱还没抓到,他知道得太多了。”赵铁柱!我心头一震,

这不就是赵伯说的那个老兵?“尽快处理。”谢父冷冷地说,“修远那边怎么样?

”“少爷完全不知情,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呢。”黑衣人发出***的笑声,“何**手段了得,

把他哄得团团转。”“玉婉那丫头确实聪明。”谢父语气中带着赞赏,“等事情了结,

就让他们正式成婚。沈家那丫头…找个机会处理掉吧。”我咬住嘴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。

原来一切都是阴谋!谢父勾结外敌害死父亲,何玉婉是帮凶,而谢修远…他知情吗?

“谁在那里?!”黑衣人突然厉喝一声。我浑身一僵——被发现了?“怎么了?”谢父问。

“有声音。”黑衣人向书架走来。我绝望地闭上眼睛,攥紧了手中的信。完了…“老爷!

”门外突然传来护院的声音,“兵部急报!”谢父和黑衣人匆匆离去,我瘫软在地,

冷汗浸透了衣衫。必须马上离开!我踉跄着爬起来,刚走到门口,却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体。

“姐姐这是要去哪啊?”何玉婉甜腻的声音让我如坠冰窟。她身后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,

一脸凶相。我后退一步,下意识把信往袖子里藏。“藏什么呢?”何玉婉眼尖地发现了,

朝婆子使了个眼色,“搜她。”两个婆子上前按住我,粗暴地搜身。我挣扎着,

但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。她们很快找到了那封信。“偷东西偷到谢伯父书房来了?

”何玉婉抖开信纸,假装惊讶,“修远哥哥说得没错,你真是贼性不改!”“还给我!

”我嘶声道,“那是我父亲的…”“你父亲?”何玉婉冷笑,“你父亲是战败自尽的懦夫,

连累三军。你也好意思提他?”我不知哪来的力气,猛地挣脱婆子,

扑向何玉婉:“不许你侮辱我父亲!”何玉婉尖叫一声,向后倒去。虽然我根本没碰到她,

她却像受了重击一样摔在地上,捂着脸哭起来:“姐姐你为什么打我…”门突然被踹开,

谢修远阴沉着脸站在门口。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何玉婉,眼中怒火更甚。“修远哥哥!

”何玉婉梨花带雨地扑进他怀里,“姐姐偷了谢伯父的东西,

被我发现了就要打我…”谢修远安抚地拍拍她的背,转向我时眼神冷得像刀:“沈意知,

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我张了张嘴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告诉他他父亲是叛***?

告诉他他心爱的女人是帮凶?他会信吗?“无话可说了?”谢修远冷笑,“来人,

把她押到院子里,家法伺候!”我被拖到院子中央,按跪在地上。仆人们被召集起来围观,

交头接耳地议论着。谢父也闻讯赶来,站在台阶上冷眼旁观。“谢修远,“我抬头看着他,

声音嘶哑,“你记得我父亲是怎么对你的吗?他教你骑马射箭,

甚至为你向皇上求过官职…”“闭嘴!”谢修远暴喝一声,“你不配提沈将军!

”他转身对护院说了什么,护院匆匆离去,很快拿着一个烧红的烙铁回来。

我瞳孔骤缩——那是用来给牲口打标记的烙铁,末端是个“贼”字。“既然你死不悔改,

”谢修远接过烙铁,火光映着他冷酷的侧脸,“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。

”我剧烈挣扎起来,但被四个护院死死按住。滚烫的烙铁逼近我的肩膀,

热浪已经灼痛了我的皮肤。“谢修远!”我绝望地喊,“你会后悔的!”“我最后悔的,

就是曾经对你好。”他冷冷地说,烙铁重重按在我左肩上。“啊——!

”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。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,我眼前一黑,差点昏过去。

但我不允许自己昏过去。我死死咬住嘴唇,直到鲜血直流,硬是咽下了后续的痛呼。

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,但我没再发出一丝声音。谢修远似乎被我的倔强激怒了,

烙铁按得更深更久。直到何玉婉假惺惺地说“修远哥哥,够了,姐姐知道错了“,他才松开。

我瘫软在地,左肩**辣地疼,但更疼的是心。我看着谢修远温柔地搂着何玉婉,

轻声安慰她受惊了,突然觉得无比荒谬。这就是我爱了十几年的人?护院松开我,

我像破布娃娃一样瘫在地上。谢父说了些“以儆效尤“之类的话,人群渐渐散去。

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望着满天繁星。不知过了多久,

一双粗糙的手轻轻扶起我。是赵伯。“沈**…”他老泪纵横,颤抖着给我披上一件外衣,

“老奴带您回去。”**在他瘦弱的肩膀上,

一步一步挪回柴房——我现在连住下人房的资格都没有了。赵伯小心地帮我清理伤口,

涂上不知从哪弄来的药膏。“赵伯,“我嘶哑地问,“那个赵铁柱…他长什么样?

”赵伯犹豫了一下:“听说左脸上有道疤,缺了根小指。”我点点头,记在心里。

肩上的伤疼得我眼前发黑,但我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谢修远,

你以为一个“贼”字就能打垮我?殊不知,这烙印将成为你们谢家覆灭的开始。

5烙印的伤口感染了。我躺在柴房的草堆上,左肩像被火烧一样疼。三天了,

没人给我送水送饭,更别说伤药。高烧让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,

有时甚至看到父亲站在墙角对我笑。“爹…”我伸手去够,却只抓到一把稻草。

柴房的门突然开了,刺眼的阳光照进来。我眯起眼,看到谢修远逆光站在门口,

身姿挺拔如松。曾几何时,这个身影是我全部的憧憬与梦想。“还没死?”他冷冷地说,

迈步进来,靴子踩在稻草上发出沙沙声。我努力撑起身子,左肩的伤被扯动,

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。谢修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中没有一丝温度。

“知道为什么来找你吗?”他问。我摇摇头。嗓子干得冒烟,说话都困难。谢修远突然俯身,

一把掐住我的下巴:“赵铁柱是谁?”我心头一震,瞳孔不自觉地收缩。

他怎么会知道赵铁柱?“看来认识。”谢修远松开手,厌恶地在衣摆上擦了擦,

“今早护院抓到一个擅闯谢府的歹人,自称赵铁柱,说是来找你的。”我浑身发抖,

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希望。赵铁柱被抓了?那他带来的证据…“那人倒是硬气,

“谢修远冷笑,“打断了两条腿都不肯说实话。最后咬舌自尽了。”我眼前一黑,

差点晕过去。最后的线索…断了?“临死前,他给了护院这个。”谢修远从袖中掏出一物,

在我眼前晃了晃——那是一块染血的布条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沈将军冤“三个字。

我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:“这不可能…”“沈意知,“谢修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,

“你是不是在查沈将军的事?”我抬头看他,突然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。

是恐惧?是愧疚?还没等我细想,那情绪就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厌恶。

“我父亲的事,轮不到你过问。”我嘶哑地说。谢修远脸色一变,

猛地掐住我的脖子:“你以为你是谁?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家大**?

你现在不过是谢家的一条狗!”我被他掐得喘不过气,眼前阵阵发黑。

就在我以为要窒息而死时,他突然松手,我像破布一样摔回草堆上。“既然你这么喜欢打听,

“谢修远整了整衣袖,“那我就让你再也打听不了。”他转身朝门外喊道:“来人,

把药拿来!”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,

浓重的药味立刻充满了狭小的柴房。我本能地往后缩——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药。“按住她。

”谢修远命令道。两个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,受伤的左肩被碰到,

我疼得眼前发白。谢修远亲手端着药碗走到我面前,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。

“知道这是什么吗?”他轻声问,“哑药。你不是喜欢到处打听、到处告状吗?喝了它,

你就再也说不出话了。”我疯狂挣扎起来,但两个婆子死死按着我。谢修远捏住我的鼻子,

趁我张嘴呼吸时,把整碗药灌了进去。苦!难以形容的苦!药汁滑过喉咙,

像一团火一路烧下去。我剧烈咳嗽,试图把药吐出来,但谢修远捂住我的嘴,强迫我咽下去。

“咽下去!”他厉声道,“治治你这勾引男人、搬弄是非的毛病!”药终于灌完了,

我死那天,他在娶甜圈圈完本在线小说免费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