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嗤笑打破寂静,霍景渊勾扯着嘴角。
眼里闪烁着嗜血。
“朕还是太仁慈了,当初她在冷宫和侍卫通奸时就该赐下三尺白绫,连你这个野种也一并掐死才对,不然菀菀也不用受这么多苦。”
“为了菀菀,暂且留你一命,拖下去,按照司天监的安排取血。”
他摆手让人把阿奴带下去。
阿奴不断挣扎,举着木簪愤怒大喊。
“皇上不是一言九鼎吗?当初我娘救陛下一命,我要用这根木簪换我娘申冤的机会!”
霍景渊有些失神,盯着木簪半晌没说话。
九子夺嫡时,霍景渊被陷害推下山崖,幸得在深山采药的我相救。
浆洗衣物熬药换药,洒扫做羹汤,加时辰采药换钱。
用了整整半年,将他深可见骨的刀伤治疗愈合。
换成我满手老茧,浑身轻重不一的跌打损伤。
可我一点儿也不在乎。
因为他也教我,酿酒,造水车,读书识字,烧砖垒瓦……
木簪是他亲手所刻,也是他亲手插入我发间。
声音温柔的似山间轻风。
“只要我还活着,可以拿着这支木簪向我提出任何要求。”
这是霍景渊给我的保障,现在还能瞧间他食指间的伤疤。
在我还未认回做相府千金,苏菀菀还未入宫时,霍景渊对我是有爱的。
我紧张看着霍景渊,期待他会如何反应。
可霍景渊几步来到阿奴身边。
将木簪夺过,整齐掰成两段。
他眼神似刀,舌尖含刃。
“她私通侍卫,早就背叛了这段感情,这支木簪不配再拿着。”
“你的要求我答应,不过此后朕和苏栀恩断义绝,再无瓜葛!”
一字一句重重砸在心尖。
以至于灵魂都在颤抖。
还真是绝情啊。
苏菀菀又惊又喜,压住嘴角笑意。
柔声劝慰。
“陛下莫要动怒,苏栀也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。”
“如果我没来到这个世上就好了,这样苏栀能自小养在相府,变得识大体懂礼义廉耻,不至于因为嫉妒,下药陷害想要毁我清白,更不会去了冷宫挨不住寂寞,和侍卫有染。”
霍景渊原本伤心纠结的情绪,被这番话抚平。
他冰冷出声。
“菀菀,你心思纯良,不必为她辩解。”
“苏栀生来就是个心机叵测的下贱女人,和是否养在相府没有一点关系!”
爹娘附和点头。
跪了一地的太医也纷纷出声。
【废后这个贱人扰乱国政纲常,谋害贵妃娘娘腹中龙子,迟早遭上苍五雷轰顶,灰飞烟灭!】
【当年陛下力排众议让她一个乡野村妇登上后位,已是天大的皇恩,没想到废后不加以勤勉,反而嚣张跋扈,谋害贵妃,还和下人做出苟且之事,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!】
【对啊,最后落得个千刀万剐,活生生失血过多而亡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!】
苏菀菀面色慌乱,死死瞪了一眼说话的太医。
霍景渊脸上变了。
“废后不是染上……花柳病过世的吗?”
说到那几个字,他眉目紧蹙。
面色更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