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。

几个医生护士听到这里的动静觉得不对想进来看看。

不料看见眼前一幕，个个都怔在了原地。

他们只能看向江惟砚：“江医生，这……”

江惟砚垂眼淡凉道：“她疯了，带去精神科看一下吧。”

那个“疯”字**到了陈佳霓，她看着逼近自己的一群人，慌乱地手脚并挥起来：“我没疯，我没疯！你们放开我，放开我！”

“江惟砚，你告诉我，到底为什么啊！”

那几个医生护士齐齐将陈佳霓摁在病床上，然后用带子绑住，推着出了病房。

她的声音也在走廊中越来越远。

直到听不见了，江惟砚才捂着心口，撑着手臂坐在了病床边上。

疼，很疼。

从他做了那个梦开始，他的心脏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。

陈佳霓口中的系统，江惟砚不知道。

他更不知道自己是在和什么系统的力量对抗。

他只是在梦见许熙颜、梦见她和自己说要他忘了她之后，觉得不对劲。

如果真的像陈佳霓说的那样，他和许熙颜并没有多少交集，“许熙颜”为什么在要在梦里三番两次地强调，要他一定忘了她？

江惟砚觉得诡异，那股无形的力量越是要他忘记，他反而越不要忘记。

他看着许熙颜离自己越来越远，脚下却像是陷入泥潭一样动不了。

他便用尽所有力气，一点一点松动了那束缚着他的力量。

那是个很艰难的过程，江惟砚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力量真的在和他拉扯。

最终，他在梦里好像扯断了自己的手脚那样疼，才终于能动，终于追了上去。

也终于想起了许熙颜。

而从那一刻开始，他的心脏就开始疼，像是心绞痛一样。

可好好的他怎么会得病？

刚才陈佳霓说许熙颜的病就是系统搞出来的。

他这才想到，自己的病可能就是和系统“对抗”产生的后果。

但是许熙颜还没找到……

如今系统也不见了，他该去哪里找许熙颜？

其实江惟砚早该察觉到不对劲的。

他第一次见到陈佳霓，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一拍。

他的目光就像是被她拉着走一样，直到她消失不见，他的心跳才属于他自己。

当时他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，于是在心底问自己。

但霎时就有一个回答告诉他，那是喜欢。

是一见钟情。

太具体了不是吗？怎么会有人告诉自己那是一见钟情？

现在想来，那是系统给他的答案，为了就是混乱他的思绪。

可后来只要陈佳霓在，他总是忍不住去看她，脑海里也常常出现她的脸。

而那段时间，许熙颜明明就在他身边，她的存在感却还是最低的。

他常常还会忘记许熙颜，忘记一天下来与她说过什么，做过什么。

江惟砚怀疑过的。

但全都被系统给出的答案一一糊弄过去。

如果这次不是因为许熙颜的离去，他太过伤心，动摇了对陈佳霓那虚假的“好感度”，陈佳霓不会让系统强制洗去他的记忆。

他不会发现异常。

如今，眼下此时此刻的江惟砚再也没有被系统影响。

他捂住隐隐刺痛的心口，无比确定——

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许熙颜。

有人篡改了他的爱意，并杀死了他的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