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就离开一会,你就给我搞出这么多事来?”
余笙张了张嘴,却在他冰冷的眼神里,猝然失去了辩解的力气。
抢劫犯最后被扭送到了派出所。
余笙配合做完笔录,走出警局,才发现本来送苏茉去医院的方闻洲竟在外面等着她。
她脚步一顿,此刻心情复杂。
等被方闻洲拉到医院后,她才发现自己膝盖和手臂都擦伤了。
处理完伤口,她刚想说自己没事,一直在边上抱臂看着的方闻洲却先一步开了口。
“你怎么这么不自量力?东西被抢了就被抢了,你非要凑上去干嘛?”
“还是马上要当兵了,觉得你自己很行?你知不知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?如果你当时报警,或者哪怕给我打个电话,苏茉也不会受伤。”
一重又一重的指责应声而下。
余笙面色也逐渐地苍白,想要解释:“我只是下意识想帮忙……”
她嘴里一阵发苦,默默想。
更何况,她现在想当的是警察,当她爸那样的警察。
保护群众,才是她的天职。
方闻洲没想到她会还嘴,顿时怒火四起。
“你还在狡辩!要不是你多管闲事,茉茉怎么会受伤?”
“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,现在她腿受伤了,你满意了?”
余笙顿时面无血色的僵在了原地。
方闻洲已经认定了是她的错,连一句解释也不愿意听。
可从前的他,不是这样的。
记得才来到方家的第一年,过年时方家亲戚的小孩上门拜年,却冤枉余笙偷压岁钱。
方闻洲直接将那小孩揍了一顿:“再敢冤枉我家阿笙试试?”
他从没用这样猜忌、失望的眼神看余笙,也从不会为了其他人指责她半句……
余笙垂下眼眸,满嘴苦涩。
片刻,她艰难说道:“对不起。”
如果这句对不起是方闻洲想要的,她可以说。
即便她不觉得自己错了。
今天已经6月27号,距离她离开的日子只剩16天,她不想这最后的时间两人之间还产生什么隔阂。
听见余笙道歉,方闻洲脸色这才好转。
冷硬甩下一句:“下不为例”就去了苏茉的病房。
余笙站在门口看了会。
苏茉正因为腿疼不住地与方闻洲撒娇。
方闻洲也全盘接受,心甘情愿为她忙上忙下。
余笙笑了笑,无声无息地离开了。
过了几天,苏茉又活泼乱跳地出现在方家。
他们日日约会,越来越亲密。
余笙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学习上,不仅是看书,她还在努力锻炼身体。
于是三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,居然连话都没说上几句。
7月1号,余笙正要去图书馆,却被独自待在客厅的苏茉喊住了。
“姐姐,有事吗?”余笙乖巧地问道。
苏茉笑着问:“马上要报志愿了,听说你要报闻洲的大学?”
余笙一愣。
她是提前批,早就填过志愿了。
她刚想解释:“姐姐,其实我……”便见苏茉忽地轻蔑地笑了。
苏茉脸上那层友好和善的面具,仿佛在这一刻,裂了个角。
“我觉得那个大学不适合你。”
她眼底满是讥讽。
“人要懂礼貌,知礼节。方家已经白养了你这么多年,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。”
“考远点,离闻洲也远点,我是真拿当你妹妹,才这么和你说的。”
余笙脸色骤白!
仿佛凌空就这么被苏茉狠狠扇了一个耳光,
“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。”
苏茉又恢复到以往温婉的表情,眼神柔和,仿佛在看自己心爱的小辈。
余笙僵了许久,才回神。
她苍白着脸,只说道:“好,我知道了,我不会和哥哥考一样的大学。”
她早就决定离开了,苏茉这话没有意义。
可她说完,却见苏茉瞳孔一颤。
紧接着,身后便响起方闻洲疑惑的声音:“你们在聊什么?什么叫做什么不会考一样的大学?”
第6章
余笙心猛地跳了一下,还没想出借口来。
便见苏茉捂着小腿,吃痛地叫了一声:“闻洲,我这腿好像又有点疼了。”
方闻洲连忙上前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彻底地将刚才的事抛在脑后。
余笙沉默下去,什么都没说,转身走了。
又过了几天,日子很快到了7月10号。
余笙收到了邮政的物流信息,通知书马上要到了!
她立即开始打包行李,寄到学校去。
可出门时,她又担心丢件。
于是将方父送她的围巾拿了出来,用袋子装着顺手放在了客厅。
然而等她从外面回来,却看见苏茉拿着她的围巾,正往桌上打翻的咖啡渍擦去!
余笙瞳孔一缩!
“别擦!”
可话出口的同时,围巾也已经碰到了咖啡渍,瞬间便脏了一大片。
余笙顿时呼吸一滞。
她快步走上前,抢过围巾,手在污渍的地方搓了一下,却怎么也擦不去。
她的眼瞬间就红了。
难以控制地质问苏茉:“你为什么不经允许,就私自动别人的东西?”
苏茉立即委屈道:“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。我只是担心咖啡渍会碰到闻洲的文件,就顺手拿围巾擦了。”
余笙无法理解:“纸巾就摆在桌上,你为什么非得拿我装在袋子里的围巾擦?”
可苏茉居然哭了:“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,但毕竟我是你未来嫂嫂,就连一条围巾你也要与我计较吗?”
下一刻,方闻洲冰冷的声音便在余笙身后响起:“余笙,你又想干嘛?”
他的视线在被弄脏的围巾上面一略,就落在了苏茉满脸泪痕的脸上。
他伸手揽过苏茉,不分由说地怒斥余笙:“一条围巾而已,我再给你买一条新的。有必要上纲上线吗?”
“还是说,我这么多年就养出你这么个跋扈的性子?你还有没有教养了!”
一字一句,像刀扎在余笙心上。
看着方闻洲用手拭去苏茉的泪珠,就像他曾安慰刚来到方家,因为想爸爸而哭泣的自己。
半响,她才一字一句,自虐般地回道:“这是我爸送给我最后的礼物。”
方闻洲一下愣住。
他没理解什么叫做“最后的礼物”,但他知道,余笙的爸爸已经十几年没来看过她了。
余笙说完便上了楼。
她蹲在洗手间里,使劲搓洗,搓到掌心发红,搓到围巾生了细绒。
可那块污渍,就是怎么也洗不掉。
她停了手,眼泪滴在围巾上,瞬间消失不见了。
是她不好,她没有保护好爸爸送她最后的礼物……
平静好情绪后,余笙将围巾晒在房间的飘窗上,出神地望着。
不知多久,房门被人敲响了。
方闻洲的声音传来: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
她没有应声,方闻洲等了一会,便拧开了门。
两人对上视线,却是一阵沉默。
方闻洲将手里的牛奶端到她桌前,沉声道:“听人说,你这些天都在图书馆学习,挺好的。但也要注意休息,喝了牛奶后,就早点睡吧。”
余笙愣愣地看着那杯牛奶。
透过玻璃杯,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方闻洲。
那个会笑着揉着她的脑袋,递给她牛奶取笑她:“喝吧,早点休息,睡得晚了小心变成小矮子。”的方闻洲。
“好……”
这一刻,她真以为方闻洲还是从前的那个他,还是那个只对自己好的哥哥。
可她刚应声,便见方闻洲从袋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围巾。
“这是苏茉刚刚走了很多地方买的。我知道你很久没见你爸了,所以把那条围巾看得很重。”
他顿了顿,还是说道:“但围巾始终只是件死物而已,又怎么比得过人?”
余笙喉咙一阵堵塞。
方闻洲强硬地将围巾塞到她手里:“苏茉是你嫂子,以后你们还要一起相处好多年,何必就为了一条围巾伤了感情……”
余笙再听不下去。
她打断了方闻洲的话,哑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方闻洲松了一口气,刚要离开,却看见书柜上那一排和军人有关的书籍里,插进了几本警察的书。
他不由皱眉:“你怎么突然对警察感兴趣了?”
余笙垂下眼眸,平淡道:“想了解一些别的知识而已。”
方闻洲没有怀疑,只是随口嘱咐道:“了解可以,但不要花太多心思。”
“人的精力是有限的,应该首先集中在最想做的事情上。”
余笙嗯了一声:“好,我会的。”
方闻洲说得对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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